【出胜】关于被撕扯之物
因为作者姑娘没有开lof，这里主页君代发辣。
第一棒是阿通姑娘！
关键词之前提到的，是单字“撕”，因为比较长，所以分两部分放送。
阿通没有起名字，于是起名废的主页君【绞尽脑汁，还是好渣……】
【正文】
00.
他本是王，我只是臣.
01.
——公历578年，迫于战线牵扯，朔西共和国不得不与帕德斯帝国签订了和平协议，持续了整整六年的战争结束了.
当收音机里传出这短短的一句话时，守候在前面彻夜难眠的帕德斯人民终于忍不住哭着拥抱在一起，国内欢呼和喝彩声一片.
※
“接着上回我们说到，这喜讯刚传回主城没多久，那沐浴战血的英雄总算迟迟归来，据我所知，城内的人无不跑出街道，去看看那守卫了国家的士兵们的英姿的.
走在这队伍最前面的，便是我大帕德斯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！传闻在战场上将军以一敌百，朔西那群软弱的士兵见到他没有一个是不立刻转身逃跑的！
听说啊，将军自幼和王子殿下一起学习和成长，可以和王子殿下打个不相伯仲，当时的国王也十分欣赏，觉得是一个可塑之才，只可惜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惹怒了王子殿下，被流放到了南边去了.”
02.
一个瘦小的男孩正在井边吃力地打水，有些破烂的木桶被提上来后还向外溢着水，男孩赶紧提着有自己三分之一高的木桶踉踉跄跄地跑回屋里.
窄小的屋子里面只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床，桌脚处静静躺着几个酒瓶，床上坐着一名妇人，她身上披着一件洗得脱色的毛毯，脸上满是病容，看见男孩像只小老鼠一样跑了进来后努力从嘴角挤出些笑容.
男孩放下木桶后，小心翼翼地从妇人的额头上取下温热的毛巾，熟练地将毛巾放入水中清洗一遍，再轻轻地把毛巾搭在妇人的额头上.
喂妇人喝下苦涩的中药后，男孩才开始拿出抹布，跪在地板上仔细地清理那酒水撒泼在地上的痕迹.
妇人想支撑起身子下床帮忙，但因为发烧身体完全使不出力，甚至还因为想起身的动作导致自己差点跌落下床，吓得男孩赶紧停下手中的活，小跑过来帮助自己坐回去，奶声奶气地告诉自己放心他自己能把活干好.
男孩哄得妇人嘴头上答应了，但看见男孩跪在地上的膝盖都隐约发红了，妇人心中还是滋生出了愧疚的情感.
他还只是个孩子，他本不该如此.
妇人犹豫再三，还是张开嘴想说些什么，结果吐出来的话语却如同童话中的灰狼那般嘶哑低沉.
「出久…」
男孩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想要说些什么，他对上那对包含歉意的眼眸，手上清洁的工作没有停下，对妇人说，「母亲，不用担心，况且那个男人就快要回来了」
妇人闻言沉默了，她清楚男孩话里头的意思——要是不快点干完活就又要挨打了.
妇人的丈夫是一个酷爱酿酒抽烟赌博的男人，家里贫穷，也不知道男人从哪得到钱去买烟买酒，回到家之后便会嘟嘟嚷嚷地骂道这里不好那里不好，酒喝多了，那带着醉意的拳头甚至会重重落在男孩的身上，妇人为了保护男孩，经常后背上是大大小小的淤青，有时候男人看着不顺眼了还会将手中的烟头按在男孩的手上，听着压抑着的呜咽声和低声下气的求饶声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男人的暴虐心.
家中只有一张床，平时都是男人一个人霸占，母子两人只能睡在角落里，现在男孩也只是趁男人出去赌博才偷偷将自己的母亲搀扶到床上，发着烧还要睡在简陋冰冷的草堆上实在是会让妇人的病雪上加霜.
别说帮妇人治病了，男人连妇人发烧都没发觉.男孩只能拿着妇人好不容易偷偷攒的钱去药店买了点药回来重复熬.
男人没有生育能力，但他却仍觉得问题出在妇人身上，连带着对收养来的男孩也没有什么好脸色.
目睹了男人的种种暴行，男孩从不愿意承认那种人是自己的父亲.
但男孩对于男人的行为也无力阻止，他实在是太弱小太弱小了，他的身体摸上去就是皮包着骨，没有丝毫多出来的肉，相比起同龄的孩子，他似乎还比他们小上个三四岁.
屋子外隐约传来了大大咧咧的叫骂声，男孩赶紧停下了手中的活，动作利索地搀扶着妇人下床，一步一步地走到屋子里的角落，那里堆积着厚厚一层稻草——那是他们母子平常休息的地方.
男孩瘦小的肩膀还不足以支撑起他母亲身体的重量，在让妇人慢慢坐下在草堆上时，因为妇人使不出力男孩差点让她跌落在地面上.
妇人看着牢牢地搀扶住自己的那双手，因用力过度而导致指腹发白，手指上只有皮包着骨头从而显得骨节分明甚至有些病态，手背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粉红色伤疤，那是男人在醉酒时用酒瓶碎片刮出来的.
——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.
「出久…你，恨我吗？」
妇人总是会问这个问题，或许是出于未能保护自己孩子的愧疚，或许是出于埋怨自己不能给他自己一个良好成长环境的痛苦.
一般来说，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，心境或是懦弱，胆小怕事，亦或是蕴含着仇恨，变成了表里不一的奸诈小人.
但幸好.
男孩赶紧摇了摇头，明显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慌张，眼神四处张望，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，有些磕磕巴巴地说，「怎么会怨恨您呢？如果不是您将我从小巷子里收养回来，我可能早就已经死在那里了.」
男孩停顿了一下，用自己尚且瘦弱的手紧紧握住在自己感受不到任何温度时，将唯一的暖意传递给自己的那双手.
「要是我不这么弱小就好了，这样就能给您一个吃得饱、穿得暖的家.」
——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.
灼热的泪珠滴落在男孩的脸颊上，妇人用她比起男孩算得上宽大的身躯死死地抱住了男孩，在男孩不知所措的神情下，妇人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话.
对不起、对不起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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